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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九章: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累贅 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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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了~~HOHOHO,原諒飛絮的惡趣味吧,不過,飛絮真的覺得纖塵是個接近完美的人,但不能代表他……就,就不惡搞了啊==)

123這才是你,真正的你

皇宮。風和日麗,天朗氣清。蕭未染峨嵋淡掃,微微低頭,收斂著臉上的表情,但是眼角眉梢間還是徐徐透漏著喜悅。踏著小碎步,快速走了一陣子,穿花度柳,遙遙來到了禦書房,此時皇上正凝著眉以手支額仔細的閱覽一本攤在眼前的黃色奏折,右手的毛筆時而靠近時而遠離,一直斟酌著不肯下筆。正有些煩躁間,領事太監點著腳,輕輕的飄到了皇上身邊,尖細著嗓音兒道:“皇上,昭陽郡主求見,現正等在禦書房的門外。”皇上眉心皺了皺,有些不耐,“所謂何事?”“說是有樣東西要親手交給您,說是此物非比尋常,您看了之後,必定會心情大好。”

“哈,是嗎?”皇上挑眉,斜斜的睥睨了領事太監一眼,眼中盡是寒光,傻子都看的出來他心情不悅。作為帝王,最討厭的事情莫過於被人猜測,更討厭的是她猜中了……領事太監汗如雨下,紙片般的單薄身子抖啊抖,抖著抖著就腿軟的跪了下去。這次可被昭陽郡主害慘了,這銀子不該收啊不該收……皇上故意沈默了很長時間,嚇的那太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。“宣她進來罷。”“是。”那太監終於得了令,趕緊應承了聲,然後腳底抹油,受驚的兔子般的躥逃。

蕭未染進來時,神色倒是鎮定的很,先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,然後低垂著眉眼,也不作聲,靜靜等著。待了片刻,皇上才把手中的筆放下,擡頭看她一眼,“未染來了?坐。”蕭未染跪下去,恭敬的回答,“未染不敢。”皇上瞇了瞇狹長的眼,眸中有些陰寒,“你有什麽不敢的?翅膀不都硬了麽?知朕莫若你啊!”蕭未染心中一跳,一下子把頭磕在地上,“未染知錯了,皇上開恩。”“哈哈,你有什麽錯?我怎麽不知道,還開恩?”皇上冷笑。蕭未染把頭磕在地上,一直不擡,僵著脖頸道:“未染確實有錯,不該貿然行動,是冒犯了聖恩且太過急功近利之過。”

“哼,你也知道自己太冒險?!”皇上震怒,一巴掌拍在了檀木桌上,硯臺裏的墨水和筆架上勾著的幾支筆也跟著晃來晃去。蕭未染纖弱的身子跟著急劇的一抖,頭放的更低,一言不發。“你帶了什麽東西來?”蕭未染從懷裏緩緩的掏出那枚玉佩,雙手捧著它高高舉過頭頂,“請皇上過目。”皇上幾乎是噌的一下便站了起來,快速的邁了幾個大步,直接到了蕭未染的面前,一臉震驚的拿了起來,拎著穗子將玉佩朝向陽光仔細的觀察。一時間,激動的有些難以自抑,這玉佩,這讓他又恨又想得到的玉佩,就像那個人一般,只想霸占的牢牢的,禁止任何人覬覦,可是這枚玉佩又偏偏是別人的,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掠奪的強盜。

但是!他是天子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不論是人或是稀世珍寶都應該是他的!皇上的眼睛裏像是被這玉佩點燃了一簇小火苗,只需再撒些柴火,就可以熊熊的燃燒起來。這是她的最愛,是那個男人給她的定情物,他向她伸手要了多少年欲毀之而不得,為了這個玉佩她不惜欺瞞君上!可是他還是舍不得降罪於她,當真以為他不知道這玉佩的來歷麽,呵呵,現如今,它終於到了他的手裏了……毀了罷毀了罷,多少年了他就想親手毀了它,好斷了她的念想,若是將碎成一片片的玉佩給她,她會是什麽反應呢?會絕望?會哭泣?會跪在他的身邊向他認錯求饒?皇上死死的盯著玉佩幻想著,手逐漸的捏緊,有些顫抖,陰鷙的眼眸裏散出冰冷的光芒,瞬間高高的舉起了手,胳膊手臂長成了弓形,用力向地上摔去!“皇上三思!”蕭未染大聲喊了句。

她費盡千辛萬苦拿到那玉佩,可不是要供皇上發洩郁悶,用來摔的。話音剛剛落地,玉佩已經跟隨著他的憤怒,脫離了手掌的控制,直直的奔著門框而去,蕭未染痛心疾首的咬緊了下唇,心中暗惱。皇上負手而立,背對著蕭未染,許久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,窗外掀起徐徐的冷冷秋風,庭院裏栽滿的樹還飄著零星的淡雅芬芳,落花一地,黃綠的葉子打著旋一點點的從樹上安靜的飄落,房間靜到了極點。蕭未染跪的有些腿疼,嘆了嘆氣狠了狠心,蕭未染最後起了身,走過去把摔在地上的玉佩撿起來,吹吹塵土,心疼的仔細摸了摸,不知怎麽回事,也幸而這玉異常的堅硬,居然沒有碎掉,蕭未染雙手捧著呈到皇上的面前,恭敬的跪下,行了個大禮,“皇上,未染覺得這玉另有用處,不宜這樣扔掉。”

皇上還是沈默著,不發一言,靜謐的房間裏,一種壓抑的情緒越來越重似的壓在蕭未染的身上,讓她喘不過氣來。良久,皇上低沈的聲音才從嘴裏傳出來,“說說看。”蕭未染微微松了口氣,看來這玉是保住了,“她既然將此物看得跟生命一樣重,那麽這東西一定有什麽很特殊的地方,就這麽毀了未免可惜。依未染看,此物不僅是價值連城的寶貝,裏面更應該有什麽故事吧?”皇上微微頷首,轉過身來,“有點道理,說下去。”蕭未染抿了抿唇,似乎有些猶豫,“未染有個猜想,不過,可能有點……”“你是認為這個玉佩是她和他的定情信物吧?”蕭未染低下頭去,不敢多說,額間的下垂的一綹發絲恰到好處的將她的眼睛擋住。

皇上也嘆了嘆氣,有些失落道:“沒錯,這是我們之間的癥結。多少年了,都沒有解決,朕能怎麽辦呢?朕能,拿她怎麽辦?”聽著皇上似是無奈的話語,蕭未染悄悄的擡了擡眼,偷瞄了下皇上,皇上臉上微微的失落,讓她忽然有種感覺,覺得眼前這個人,不止是個天子,也有自己的煩惱,也是個人,會痛會傷會無奈,只是……為什麽,要那樣狠毒呢?皇上清清嗓子,提醒她回神,“未染,你接著說。”蕭未染略一沈吟,下頜微微一收道:“回皇上,這玉佩既然那般重要,為什麽不留著好好利用一下呢?就算是那人對鬼醫娘子還尚有感情,若是他看見了您拿著這玉佩,心裏又會怎麽想呢?”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皇上一頓,恍然,“離間!”“是。”

“確實是不失為一條妙計,可行可行;不對,若是被她知道了,她會不會更恨我?不行不行……”皇上步子加快,一邊不安的念叨著一邊在房間裏走來走去,蕭未染瞬間頭大無比,她真是不能理解,這麽陰狠毒辣的皇上怎麽一碰到鬼醫娘子的事情就這麽糊塗,就這麽猶豫不決優柔寡斷。蕭未染輕聲提醒了句,“皇上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沒人知道她怎麽能胡亂揣測?而且那個人未必會同她接觸吧?否則的話,怎麽可能她逃離宮中那麽多年還是沒有與他比翼雙飛?”皇上頓住腳步,眸中閃過一絲陰狠,五指攥拳緊緊合攏,“說的在理!就這麽辦了!”蕭未染這才輕輕舒了口氣,但緊接著皇上的話又把她的心給提了起來。

皇上把玉佩往懷裏一塞,徑自坐下,斟了杯茶,淺酌一口,眼睛饒有興致的在蕭未染的身上來回的掃視著,就在蕭未染快沈不住氣的時候,才不緊不慢的問道:“未染,你為朕出謀劃策這麽久了,朕是不是應該賞賜給你點什麽呢?你想要什麽?”蕭未染了然,苦笑一下,這何嘗不是一種對她野心的考驗,當即便跪地答道:“回皇上,未染隨侍皇上左右,一切都是為了皇上,不敢有什麽要求。”“不,敢?”皇上一字一頓的重覆了一遍。蕭未染心驀地一跳,皇上輕聲的笑,晃晃茶杯,悠悠道:“最近你嘴上的不敢越來越多,可你辦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這樣啊。”

皇上故意頓了會兒,往茶杯吹了口氣,“不過話又說回來,朕倒是也挺欣賞你膽大的時候的,這個獎,朕是一定要賞給你的,你也別推辭了。”蕭未染想了想,抿了抿唇,方道:“承蒙皇上聖恩,未染無以為報,願為皇上肝腦塗地,眼下有一心事未了,只為向皇上討個人頭。”皇上又喝了口茶,方擡頭漠然問了句,“誰的?”“水杏。”皇上懶懶的瞇起眼,“她啊,朕準你去拿,但,拿不拿的到就看你的本事了。”“謝皇上!”蕭未染又磕一頭。皇上冷笑一聲,眼神冷冷的睥睨著伏地的蕭未染,“哈,蕭未染啊蕭未染,這才是你,真正的你,你要認真記住了……”

124你無義我無情

再趕回王府時,已經日斜西山了,蕭未染的身子隨著顛簸的馬車左搖右晃,一時間心緒愈發繚亂,一股惡心煩躁的感覺順著胃部翻湧而上,所幸馬車已經行至王府門口,蕭未染趕緊下了馬車,出來呼吸了些許新鮮空氣,胃裏才舒服起來。早就候在門口的白荷連忙上前迎她,蕭未染一臉的不悅才有所緩和。白荷見她面色不好也不敢搭話,壓低了腦袋大氣不敢喘一下,好好做著本分的工作,攙扶著蕭未染往府中走去。蕭未染想起什麽來,秀眉微微一擰,問她道:“王爺在哪裏?”白荷心中一跳,說實話,怕被遷怒,不說實話,罪名落實。

這奴婢著實不好當。白荷只好硬著頭皮回:“小姐,你看你臉色如此之白,還是早點回屋歇了罷,王爺也有自己的事情,我們做下人的哪裏能一直盯著主子呢。”“我記得我出門前告訴過你留意一下王爺的舉動,你是沒長耳朵麽。”蕭未染一眼橫了過去。白荷垂頭,不敢看她,心下卻有些不服。這不是被王爺趕出來了麽!王爺也兇巴巴的,她哪裏得罪的起。蕭未染見她支支吾吾的,一臉為難,當即心下便變明了了,一把甩開她的攙扶,直接奔向玉瓊閣。

這時,上官希還留在蕭晚瓊裏的房間裏,太師椅旁的高腳桌上茶早就涼了,他長而秀氣的眉高高的隆著,右手支額,左手把玩著杏子大小的茶杯,杯子裏的水有節奏的起起伏伏,每一下都堪堪撞擊在茶杯的最邊緣,每一次水滴即將躍出時都會再順勢滑落回去,仿佛越來越收不住的局勢。上官希盯著茶杯的眼神早已凝固在了一點上,神思如同被風吹亂的紙張,不停的翻飛著。此時,蕭未染早已走到了玉瓊閣,婷婷的立在門邊駐足了一會兒,上官希想的太過入神,直到蕭未染冷哼一聲才發覺她的存在。

蕭未染等著他說些什麽,上官希卻像專門在和她作對,偏偏一言不發,抿緊了唇,直直的望向蕭未染,黑亮的眼睛愈發幽深似海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,直到把蕭未染盯的心裏有些發虛發慌。蕭未染不自在的瞥開視線,一邊裊裊的往裏走,一邊冷嘲熱諷道:“怎麽,把她趕走讓你很心疼麽?因為她楚楚可憐所以就開始憐香惜玉了?還是說……”上官希生生打斷了她的話,道:“我是說過,只要是我能控制得了的,都隨你。”蕭未染眸色一深,手指慢慢蜷縮起來。

“但,只有她,你不準動。”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,不是不能,而是不準,他竟這樣維護她!那自己做的那些都是什麽!反而比不上一個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做不到的蕭晚瓊麽!還有他的語氣,那樣的不屑,蕭未染一時各種心思湧上來,心下委屈的很更有些發酸,嗓子立馬哽了一下,她連忙偏過腦袋擡起頭,讓快要冒出的眼眶子的淚花淌回去,努力隱藏好自己哽咽的聲音,“你不要忘了你的大計,專顧著這些成就不了什麽大事的,這些小小的兒女情長的取舍由不得你不做!”上官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,撥弄了下尖細且長的小指蓋,“我知道我在做什麽,也知道該怎麽做,可我看你一向聰敏,卻在這些事情上犯糊塗,你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麽?我只說一句,你要好好記得,你若是存了那樣害她的心思,到時休怪我無情無義!”蕭未染當下便往後倒著退了一步,心口一疼,氣話也瞬間沖了出口,“無情無義之話,你也說的出口,我……我……好!等我幫你拿到它,我們便恩斷義絕,互不幹擾,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!”上官希閉口不言,轉開臉,背對著她,權當默認。

“好好好,如此甚好!甚好!”蕭未染水袖一揮,抹了抹盡是淚漬的臉,道:“你放心,我蕭未染就算拼了命,也要幫你奪了,那時候就當我還了你的救命之恩,路歸路,橋歸橋,你走你的,我走我的!”不就是同她比狠麽,就算她心狠不過他,但自己的自尊心絕不容忍自己敗的那樣慘,她至少嘴上也要耍狠扳回個一局。就算這樣做,根本沒有意義,最後心會很疼很疼的,還是只有自己。果然是,誰先愛上,誰便先輸了。打從一開始,她就輸了。這點她一直都很清楚,但是,明明是她先遇到的他!如果,如果沒有晚瓊,他會不會也像自己那麽深深的愛著他一樣的愛她?如果……她很想要一個如果。

上官希見她許久不說話,雙眼空茫茫的,便冷冷的撇下了一句話,起身邁出玉瓊閣,毫不留戀的拂袖而去。他只道:“總之,一句話,你若不義,便休怪我無情。”蕭未染定在原地,木頭人一般,眼神愈發的飄渺,直到他漸行漸遠,腳步聲慢慢的消失掉,凍的她指尖涼冰冰的。呵呵,到底是誰先無情,才讓她不義,這段糾葛不論是開始還是結束,到底都是她的錯,誰讓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呢。蕭未染伸出手掌,嘴角自嘲的扯出一道弧,他是風吧,所以她才永遠也抓不住。

甘願變成柔軟的柳條,隨風擺動,他去哪她便跟到哪,一直欣羨著追逐著,執拗的聽從自己的心,就算她知道,這本是錯的。這風,從不會在她身邊停留一會兒,哪怕只是一小會兒。就像,他轉身之後,從不會扭頭再看她一眼。蕭未染輕輕闔上雙眸,長而彎的睫毛如同受了傷的蝴蝶,不停的翳動著,兩行淚緩緩的從她臉上流下來。心底一片冰涼,在他啟齒的瞬間就已經掉進了空洞洞的冰窟,只剩他的話在回蕩在心尖,好一個,你若不義,便休怪我無情!他這是要置她於何境地。

她在他心裏,到底算什麽,算什麽……蕭未染涼涼的笑,好吧,既然這樣,那麽就讓我試試,你的底限,究竟在哪裏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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